2013年12月11日 星期三

賤賣

那天,我們又到了她的家,帶著飢餓的胃,在寬敞的廚房,一起圍著爐子,一邊輪流做菜,一邊談話。
這是2013年才開始的自煮飯局,漸漸成了定期的會面,必定是因為那些香甜可口的酒菜,令我們,源源不絕地生出了相約的意欲。
我告訴她們,那個留在心裡的悶悶不樂的結,關於賤賣的事情。那個,我用了四個月日以繼夜地趕工的工作,最後,我感到的是,賤賣。賤賣了名字,也賤賣了文字。如果,繼續生活,必須賣出一些什麼,我可以賣出的,具有巿場價值的東西又那麼少,於是,只能出售那些我其實並不想出售的東西,以換取租金和免於過份焦慮的金錢。
她們聞言後笑說︰「誰都是這樣啊,每個人都在出售不想出售的東西,我們也是如此。」
我看著亮麗聰慧的她們,想到她們高尚的職業,那個向我展現的甜美的笑容背後,必然也有著別人無法完全理解的抑鬱。

買賣生活,並不是陽光飽滿的周日跳蚤巿場,而是陰冷的十二月,守著一個無人光顧的攤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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