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領養貓隻的網頁,看到一頭灰色瘦削,尖臉尖耳圓眼貓咪,覺得很是熟悉,就傳訊息給義工申請領養,打算為房子添一名室友。
收到的是一連串的問題,關於藍莓和紫菜貓,大概就是為什麼會跟她們分開。回答貓的問題,就像把之前的生活剖開,切碎,呈現在陌生者的眼前,義工為了保護供領養的貓,問題不免尖刻,帶著質疑的語氣,就像偶爾徒手撕去過長的指甲,不慎扯出了邊界的範圍,鮮血直冒;
或,進行婦科檢查時,被尖銳的金屬器具深入鑽探的不適感,一雙冷酷的眼睛。其實早已知道,跟那頭灰貓沒有緣份,但還是努力回答義工的問題,或許只是為了向自己證明,一切都很好,過去並沒有成為牽絆。
直至終於中斷了訊息往來,告別了那頭尖耳灰貓,清晰地感到遺留下來的痛楚和難過,很想跟誰大吵一場,但我其實並不具備吵架的技巧和力氣,只是感到僥倖。沒有貓的生活其實有很多好處,我對自己說,例如旅行時不用煩惱要把貓託給誰,偶爾夜歸或不回家也沒有要掛心的生物,而且,在三十多度的高溫下,不會有一團毛球堅持賴在大腿上不肯離開,於是,就感到剛剛避過了一場即將發生的災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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